幾個月前,房客智子小姐的父母和姊姊祐子小姐舉家從日本橫濱前來探親,行程最後一晚,我邀請他們全家到寒舍住下,讓他們一家在分離前多一些時間相聚。結果我和老阿伯徹夜瘋狂比手畫腳聊棒球,把滿坑滿谷的收藏翻出來與他分享,還送他幾個小禮物。完了在我收拾時,他偷偷地伸出手護著那幾件東西,深怕不小心被我收回去…其實透過他的女兒,他老早就知道住這裡的人患上了什麼癮,還特別準備了一些海灣之星隊的紀念商品來當伴手,可是他自己也沒好到那裡去,七十多歲的老阿伯,畢業於東京大學聯盟其中一校,從在明治神宮球場為校隊加油的年代起,野球就成為終生無法離棄的愛好。雖然我們經歷的年代有一點差距,但雜貨店裡總是會有他要的東西,聊到太痛快,看到散佈滿地的玩具,伯母還會不斷用膝蓋撞老伯,並用嚴厲的眼神看著他,像是一種警告 : 「 你不許學這傢伙! 」


運動在美國像是一種interpersonal communication的重要工具,在社交場合中,super bowl, final four, Johan Santana 總是能迅速開啟話題,拉近人際間距離,像車子直接從一檔跳三檔。由於棒球已存在於文化深層,更讓我深好此道,常常從一個人的外觀,來處,像狗一樣嗅出這個人有沒有吃過狗肉,直接聊起他所支持的hometeam,當然偶而會突搥,但通常也已經能頓時化解陌生感,增進關係。


在日本,同樣也是棒球普及興盛的國家,野球的話題通常也都能輕易獲得迴響,但比較讓我驚訝的是,似乎連大多數日本女孩都對棒球有某種程度的瞭解。根據自己曾向她們提起棒球的經驗,從來沒換來過一臉茫然,或許是受到家中父兄的影響,縱使自己興趣不濃,可能也曾陪伴哥哥爸爸在電視轉播前渡過一些歲月。有次在公園遇到一個來自廣島的日本家庭,我看小男孩載著紅色球帽,一時脫口問到,你們一定是海灣之星球迷,媽媽即刻糾正我「不,是鯉魚隊」。之前那一個千葉來的女房客,是個高爾夫球選手,但還是每天與我更新球賽結果,還與我們一同渡過了羅德拿下總冠軍的那一個秋天。


扯遠了,但是以球會友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,尤其是棒球,真的讓我認識了很多的朋友。


話說房客智子和姐姐祐子都是鈴本一朗的球迷,智子曾經因為太愛慕一朗,而結交了一個外觀與一朗相似的男友,後因個性不同而作罷。每次試圖向她形容Barry Zito棒球褲下的大腿臀形幾近完美,她都不為所動,反駁我說一朗的身材才是舉世無雙,我乾脆送他一個一朗小雕像,讓她在繁重課業之餘可以有和夢中男友面對面傾吐的機會。


在祐子和父母回到日本的幾個月後,我收到了一個他們寄來的包裹,是日本當地罐裝咖啡上附贈的小玩偶,共十五尊日本職棒八十年代偉大球星,由於買的時候包裝密封,容易重覆,她不曉得喝了多少咖啡才湊足了這一套。附著一張卡片,她謝謝我們和她們共同渡過了一個充滿棒球歷史的夜晚,我感動,感激,感淚,幸福洋溢,真想告訴她,獲益的是我。


其實除了祐子,一直有許多朋友在不同地方看到有棒球相關的東西,總是會想到我,特別買或留下來給我,對此我深深感激,一件都不會忘記,每一個故事我都會找機會把它記下來,以提醒我自己感念珍貴的友誼。




Yuko,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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